十二月,“上海-台北两岸文学营”专辑

岁末,2020“上海-台北两岸文学营”专辑如约登场;连载《虫之履》迎来第五章!各地邮局、报刊亭均有零售;邮局订阅邮发代号:4-4;网购请搜索微信小程序或淘宝店铺“萌芽小铺at萌芽”。

上海-台北两岸文学营专辑

邓观杰《废墟的故事》
我为了考英文检定而去找台北的记者朋友借宿,他问起我阿蔡,我因而想起这位至今尚未毕业的大学室友。阿蔡曾同我非常要好,我们之间发生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事,而后来他因写小说声名鹊起,我很少同他再联系,直到此刻朋友跟我说,你知不知道阿蔡小说抄袭的事情?

陈晓宇《对食》
十四五岁时的我和男朋友33总是在食堂吃饭时相对而坐,他向我读当天报纸上的国际新闻,从金融大动荡到恐怖袭击,还有名人猝死和艺人辱华,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糟糕透顶。有一次他读到关于加州山火的报道,我想象出那些画面,并把它们写进了作文里……

曹栩《贪污的回忆》
我知道司法机关已下达逮捕令,将我列为重要通缉对象,但我需要告诉两位检事的是,你们注定会扑空,因为我已消失在你们所属的时空里。现在我将怀着对往事的回忆和对你们的歉疚,把我应被没收的财产列成清单,并对我犯的罪写下自白。

黄可《亚尼克厨房》
他在法国住了几年,今天要从这个一室一厅的住处离开,打包了十几袋行李后又扔了同样多的东西。他要再用一次这个小小的厨房,想了想今晚的菜单后,他决定出门例行跑步后买菜,沿伊夫里大道朝瓦西公园而去……

汪月婷《乡村葬礼》
我曾在皖南的乡村中参加过真正的、戴孝的葬礼,逝者属于宗族中的长辈,在我记住他是谁之前便已经死去。我曾惦记着的一本厚厚的小说在乡村变迁中流散,它像我迁徙的命运和生活般成为乡村前史的废墟。离散的人、消失的村庄和逝去而不能挽回的事物,它们是我梦中失落的故乡,是在我耳边讲述变迁的时代鬼魂,超越自己而成为新的世纪。它们无一是我真正的家园。

沈信宏《凤屏》
在童年的记忆中,妈妈总是骑着机车载我去往屏东外婆家,之后她便回去工作,留我在这里度过周末。2000年时高屏大桥断裂,外婆搬家,我便把自己锁在家里。后来妈妈算命后改名,以“闲”做偏旁,重新寻找陪伴她的人,终于有了自己的航向,而我却为了成家离开。我们像两截断裂的桥,叠成彼此的阴影,各自被时间的流水冲激。

杜欣玥《〇八年》
2008年,妈妈带我回到以前的房子里拿此前未来得及带走的东西,这座小镇曾是下邳文化的辉煌代表,在这里的田野上曾有凶杀和苦难,也有妈妈的记忆和爸爸的记忆。2008年之后,白门楼和羊山寺重修,我的弟弟出生,我从一个熟人社会到了生人社会,陷入互联网疯狂中,开始了人生的第二阶段。

钟旻瑞《龙眼》
我在饭局上遇到一位长辈,他自称“有感应”,问我想不想死。这令我想起自己那些接触和思考自杀的时刻,忧郁像黑狗一样紧咬不放。我在长辈的指引下来到一间爱心狗园,认识了只有一只眼睛的狗“龙眼”,它有着人一样的面孔和神情。后来龙眼死了,我便很少再想自己的死,似乎那死亡已经发生过了。

尹不移《山》
无论生活在哪里,无论我曾经多么忽视它们,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远离过山。在我们这里,平地上隆起的小土堆叫“梁”,有些被用作坟地,后来数年未见,见得更多的是城市周边的低山丘陵,在北京读大学时,从宿舍阳台西北望也有山影。如果说我对于人生有什么笃定的、非实现不可的目标,其中之一就是登顶阿空加瓜峰。我想这些山给了我身体和智识,它们才是我真正的故乡。

专栏

#奇怪的人#
沈大成《晴空乱流》
一天早晨她看着镜子,发现自己的三十二颗牙齿重新排列了,之后她加完班回家,在手机上读到“小学生借口十指混乱排列逃避写作业”的新闻。每件事的内在过程都有秩序,只要按照常理排列,人们就能穿过去完成此事,但是秩序总是稳定的吗?她的身边逐渐多出了类似的异样……

#创意写作·散文课#
张怡微《旅行散文面面观》
我国自东汉起便出现了游记类文章,《世说新语》中即出现书写看景人灵魂出窍的审美体验的母题,晚清之后,具有跨国背景的风景散文又有了强烈的文人性和世界意义。作者以奈保尔“印度三部曲”及包慧怡的印度田野调查所写的游记为例,说明游记作为思想性的调查文本,与“到此一游”的朝圣有着鲜明区别。梭罗《瓦尔登湖》的结束语也质疑了“旅行”文章表面的无意义,提示读者内心即是宇宙,内心行旅即是勘探心灵景观的起点。

惊奇

#公开课#
闫力元《关键是如何下山》
村上春树在《挪威的森林》里提到了托马斯·曼的《魔山》,借用了“魔山”这个隐喻。上山、下山象征了出世、入世,其中的辩证关系是文学中经久不衰的主题,每一个时代的创作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它。

#惊奇乱讲#
惊奇组《废墟行者见闻录》(上)
一路加速向前的时代,我们会如何看待过往的时空?或许所有灵魂都可能做出有价值的陈述,也正是这种多元的表达让时代精神更丰富了。

连载

察察《虫之履》(五)
就像《爱丽丝漫游奇境记》那样,我向后跑着,手和腿都保持着向前跑的动作,妻子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将要赶超向后跑着的我……

萌星月报

林文心《后写作的事》
我的一篇小说获得文学奖并即将结集出版,为此我开始校对自己的作品,而母亲却因我的创作中妈妈总是坏角色而感到受伤。这是写作中的实际问题,我无能定义书写,一如我无能定义自己或者生活,但写作这件事可以让我保留自己的心。

新概念

#参赛作品选登#
应文《为什么不扔掉一个铅球呢》
我拿起一个铅球举到脑袋后面,看着队伍中的人,觉得自己可能对自己的吨位太过自信。我想象着各种投球的姿势,当回到看台上时,老Z问我投得怎么样,我说那个四公斤的东西改变了我对质量和密度的认知……

#新概念书写#
吴可人《人不见,春在绿芜中》
我已经给“新概念”大赛投稿三次,前两次皆以失败告终,然而在失败的启迪下,我逐渐领悟写作的价值,也开始能忽视写的结果。生活本身就是在以重复的苦劳克服接踵而来的虚无,有不满足也会有鼓舞,所以不要轻易去追问回报或是意义。

信息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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